【博君一肖】囚心 柒
强制*古风甜虐
质子赞x摄政王啵
副【气宇轩扬】
章七·我非良人
春去秋来,转眼已是两个寒暑。肖战跟了王一博两年,大庆国再没提质子的事,除了偶尔送来的家信,仿佛就没他这个人似的。
他曾沦为街头巷尾人人都争着想瞧上一眼的“妲己”,躲在南院终日惶惶不安,不肯见人,王一博急出一嘴燎泡,专门去监察司下了道死令,若有敢背后非议肖公子是非者,宁可错杀一千,不可放过一个!等回到南院,他又变了个样,像个讨糖吃的孩子似的,摇着肖战的衣袖,求着他陪自己出去散散心。
“我不要出去,算我求你,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,行吗?”
“老闷在院里多没意思,今儿城南街口摆了诗会,热闹极了,陪本王去瞧瞧,好不好嘛?”
肖战只觉得心里闷得慌,像压着块石头似的,上不去下不来。他还记得曾经围在肖府门口对着他指指点点的那些人,像是看下九流的戏子,眼里满是鄙夷和不屑。
“不,我不要去,他们是看我笑话的,我不要去!走开,走开啊!”
王一博心疼的抱住有些失控的肖战,一下一下拍他的背,安抚道。
“没有人会笑话你。大庆怎么样我管不着,但是我们北齐的子民,都很喜爱你的。”
“你胡扯!”
“本王有没有胡扯,你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?若是有一人笑话你,本王允诺,以后再不碰你就是了。”
肖战最终还是被他硬拽了出去,他想带上斗笠,却被王一博一把扔掉。
“带这劳什子的做甚?你是我府上的贵客,就应该坦坦荡荡地走出去,让他们好好看看你的风采才对。”
说得轻巧。肖战是半个字也不信的,一路都有些躲躲闪闪,生怕被人认出来,围着他说三道四。没成想一路倒真有不少人认出他来。
“肖公子安好。”
“肖公子,是去城南街口的诗会么?”
“肖公子,早点吃了么?要不要来一份我家的包子?热乎的。”
这也...未免过分热情了些,肖战满腹狐疑。
“你搞的什么名堂?”
王一博笑而不语,身后汪卓成开口了。
“王爷以小公子的名义广施善恩,挨家挨户发了一贯钱...”
“住口!”
肖战却是听了个清清楚楚,瞪着王一博气也不是,怨也不是,只觉得他真是幼稚可笑至极。
“你大可不必如此。”
“起码他们是真心感谢你。”
“你堵得了一市一街的嘴,堵得了天下悠悠众口吗?”
“这又有何难?本王偏就堵给你看,若是堵不住,那就杀,终有一日,天下再没人敢说你半句是非!”
话不投机半句多。肖战摇了摇头,转身疾步往回走。
“不知所谓。”
王一博紧步跟在肖战后面,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似的,连声音都矮了一截。
“小战...不去诗会看看吗?”
“离我远点!”
王一博不敢追了,转过身冷着脸看向汪卓成。
“多嘴。”
“属下知错。”
“去慎刑司领一百板子,让他们照实了打!死不了再回来复命。”
“遵命。”
王皓轩来拜访的时候,王一博已经被肖战打入“冷宫”,没滋没味儿地窝在大殿看了三日折子。
“哟,怎么就你一个人,我那传闻中神仙下凡似的嫂子呢?”
“在南院。”
“叫出来让兄弟我瞧上一瞧?我也见识见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,能让你那样茶不思饭不想,人不人鬼不鬼的。”
王一博合上折子,苦笑道。
“本王自己都见不着。前几日刚刚惹得他动了大气,且闹着呢。”
“脾气这么大?怎么感觉跟我家里那位老古板有点像,说不定他们俩凑一块儿还能有话聊。”
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,王一博像是想到什么似的,豁然开朗起来。
“那行,你去把宋继扬叫来,让他陪肖战说说话。”
王皓轩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“不是…你这是做甚?”
“你不知道,小战这次回来,好像是被魇住了,成日里也不怎么说话,问什么都说好,一点活泛气儿都没有,魔怔了似的。再这样下去迟早要憋出病来!本王就想着,要是有人能给他解解闷,说不定能好些。”
王一博越想越觉得可行,简直恨不得立刻派人将宋继扬接过来。
要说这宋继扬,也是个倒霉的,他当初是被王皓轩设计抢到侯府的。
说起来王一博和王皓轩真不愧是表兄弟,但凡是遇到喜欢的,想尽办法也要弄到手。想当初宋继扬就是大都城里一个普普通通的教书先生,偶尔帮家里药铺看一下摊位,乐得清静自在。偏偏有一回他看摊子的时候叫王皓轩瞧见了,越瞧越觉得喜欢,心想着这样的人物要是纳进了府里,那该是多么让人快活啊。王皓轩没王一博那么急色,没有上来就急吼吼地把人弄上手,不过他使的手段要下作许多。
堂堂侯府世子,居然勾结赌坊的人,将宋继扬的父亲拐进了局,可怜宋父勤勤恳恳一辈子,只短短一天就被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鬼耍得欠下了万两银子的外债。那些要债的一天天堵着门,后来甚至绑走了宋父,让宋继扬拿银子来赎。王皓轩看火候差不多了,终于装作好心地出面,说可以帮他父亲还债,前提是要宋继扬签卖身契,落笔无悔。
可怜宋继扬好好一个教书先生,就这么被王皓轩给毁了清白,终日在侯府里郁郁寡欢,蹉跎了五年。
“王爷,世子,小公子和宋先生在南院,说是请王爷和世子过去一趟。”
“他肯见本王了?”
王一博眼睛一亮。真是神了,自己苦苦求了几日肖战都没理自己,宋继扬才来了不过半日,肖战就肯让自己去去南院了。传话的小厮跪地更低了,头都磕在了地上。
“王爷饶命,小人不敢隐瞒。小公子他们方才吃了不少酒,如今正疯着呢。原话是,让王爷你...滚过去。”
王一博和王皓轩赶到的时候,宋继扬正好砸了一个茶碗,正中王一博额头,杯碎茶流,好不狼狈。
“哈哈哈,肖公子,你,你看,看他那个熊样儿!”
王一博眉头一皱,正要发作,却见一旁肖战也喝得醉醺醺的,脸上两坨红晕,歪在太师椅上指着他幸灾乐祸地笑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,傻,傻子!”
肖战颤颤巍巍站起来,接过宋继扬手里的镇纸,朝王一博身上狠狠砸了过去,语气不善道。
“恕肖某眼拙,冲撞了王爷,请王爷治个死罪,可好?”
王一博赶紧将要倒不倒的肖战抱到怀里,沾了满身的酒气。
“这是喝了多少?”
“回王爷的话,小公子和宋公子共喝了八坛竹叶青。”
怪不得,这是借着酒劲儿,将心里的怨怼都发出来了。那边宋继扬被王皓轩抱住腰,挣脱不得,一气之下用了狠劲儿,一口咬住了王皓轩的耳朵。
“哎哟!疼疼疼,扬扬,我错了还不行吗?松口松口!”
宋继扬把他耳朵咬出血来才松了口,像是终于解气了似的。
“啐!你活该,贼骨头,败类!”
王皓轩临走的时候一手扶着宋继扬,一手捂着耳朵,心有余悸。
“兄弟我今儿可是被你坑惨了,扬扬以前可从没有这样疯过!”
王一博却没功夫理会他,心不在焉地摆手让管家去送客,再小心翼翼地抱着肖战上了塌,取了手巾细细地帮他擦脸。
“何至于一下喝这么多?明早起来要头疼的。”
肖战只是睁着眼睛,不知在看何处,目光涣散得很。王一博又取了一套里衣,小心地帮他把一身酒气的衣服换了下来。
“你跟宋继扬,倒是很投缘,都说了些什么?说给本王听听可好?”
肖战把头偏到一边。
“两个苦命的人,还能说些什么?”
看肖战仍然不愿意多看他一眼,王一博忍不住叹了口气。
“小战,此番逼你来北齐,是本王做错了。但是本王是真心喜欢你的,真心想待你好,本王就想问问...”
肖战像是没听到似的,默默闭上眼睛不作声。王一博狠狠心,终于问出了那个他一直不敢面对的问题。
“你有没有爱过我,哪怕一丝一毫?”
沉默,长时间的沉默,久到王一博几乎快认为肖战是睡着了,没听到这个问题,正准备帮他盖好被子,却听肖战悠悠吐了两个字。
“从未。”
自那以后肖战倒是时常和宋继扬走动,有人陪着说说话,日子总算也熬得过去。有一回宋继扬给肖战递了封手信,字迹隽秀,一看就是姑娘家的东西。
“这是婉儿姑娘托我交给你的,她说你写的词很好,她很喜欢,希望明日东巷的诗会你能来。”
肖战有些无奈地将信推了回去,他尤记得以前收了司琴的香囊,结果害得那个小丫头被发卖到了辛者库。
“恐怕要拂了沈姑娘的一番美意,肖某并非自由身,还是不要和我有什么牵扯,省得殃及无辜。”
王一博看肖战看得有多紧,宋继扬是知道的。
“反正我话也带到了,去不去,你自己决定罢。沈姑娘说了,你不来,她就不走。”
若他从未遇上过王一博,现在也该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,父母大概也会为他找一个像沈婉儿这样温良贤淑的姑娘聘进门,他成了家,接下来就该是立业,在朝堂上施展自己的抱负,或是当将军,或是当言官,那本该是他要走的路。而如今他只能瞒着王一博,悄悄在东巷尾见了沈婉儿一面。
“肖公子,我就知道你会来的!”
少女抓着肖战的手腕,明艳的眸子闪着光,满是见到心上人的欢喜,肖战却退后一步,和沈婉儿隔开了距离。
“沈姑娘,男女有别。肖某此番前来,只是不想姑娘空等,白白浪费了心意。”
“可是你还是来了,不是吗?”
“以后不会来了。”
沈婉儿纂紧了帕子,抿着唇看着肖战。
“公子对我...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丝情意吗?”
肖战苦笑着摇了摇头。
“我实非你良人,怎知你情深?”
肖战最后安慰了一会儿沈婉儿。姑娘家脸皮薄,肯鼓足勇气表明心意已经实属不易,更何况还被拒了,哭了好一会儿,临走的时候眼眶都是红的。
回府的时候正是晌午,王一博正坐在南院看书,肖战也不理他,径直就往屋里走,却被他拦了下来,阴阳怪气地问了一通。
“今日诗会,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,说与本王听听?”
“无非是对对子,五言排律,接飞花令之类,能有什么新鲜事?”
“是吗,那飞花令可有这句?”
肖战被王一博抓着手腕,这才注意到王一博面沉如水,像是有谁惹了他生气似的。
“我非你良人,怎知你情深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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